丰愚行再次踏入暗室,灯光之下,那些不同角度的皓月,变得陌生起来。
如今,他满脑子全是李境和现在的长相,他一张张绘像看了过去,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痛。
不止一次,他痛恨自己大苑二皇子的身份。
明明亦是皇后嫡出,却因为母后偏爱及早逝,他只能样样屈居兄长,如若兄长是个宽厚仁爱的东宫太子,倒也罢了,偏偏他才是个真正荒淫无度心胸狭隘的皇子。
母后重疾在病榻之上残喘,他就怂恿父皇母后把自病弱的自己送到大昭为质。
他如何不恨?
年幼懂事的他跪在母亲跟前,苦苦哀求,母亲拖着病容却对他的请求无动于衷,只一遍遍的重复着,“孩子,你身为皇后嫡出,必然以身作则,谁让你父皇子嗣